32

“和男人——你有过经验了,对吗?”半精灵的声音平淡地持续着,仿佛只是些无关紧要的聊天。

一阵沉默,然后菲利斯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
“我喜欢诚实的孩子。”李奥洛斯又笑了一声,“闭上眼睛,把手抬起来。”

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布料的摩擦与金属的碰撞声——是镣铐,或者是别的什么,达维克没有办法鉴别,他唯一所能做的就是停止思考,努力不去听那些响动。

半精灵并不急切,依然在不紧不慢地提问,年轻的法师则顺从地一一回答。关于他的出生地,关于陆斯坎,关于他所接受的奥术训练。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难的,菲利斯的回答却越来越简短,声音越来越软弱,直到变成艰难的喘息。

“开始了?”半精灵满足地低语道,“告诉我你现在的感觉,菲尔。”

“我……不知道,”金属的声音再次响起,似乎是菲利斯正在无意识地挣扎,“很热……有什么……不太对的地方……”

“不太对的?是这里吗——或者是这里呢?”

伴随着问句的停顿,是又一阵金属的碰撞声,以及年轻法师呓语般的呻吟。

“不……老师……求求您……”

“求我什么呢?”

“求您……让我解脱。”是菲利斯极度羞耻的声音。

“这可不够明确。”李奥洛斯的声音越发愉快起来,“想要什么就清楚地说出来。”

“求您……操我。”沉默之后,是带着啜泣的哀求。

“——你配吗?”半精灵冷冰冰地回答道。

“不……我……”遭遇了这样的拒绝似乎让年轻的法师十分混乱,他停止了恳求,但却没有办法消解欲望,只能继续挣扎着,喘息声越来越大。

“解脱的方法有很多。”半精灵继续说道,“我看看……这个——你能摸到它吗?喜欢吗?”

“……是的,请您……”

“我不会动一根指头的,”李奥洛斯慢条斯理地说道,“你要自己这样做,明白吗?——玩具就放在这里,只要稍微努力一点就可以够到了。”

金属的声音中加入了床板的摇晃声和菲利斯难堪的呻吟声。他显然努力了,但并没有成功。一切声音最后以某个物体掉落地面而终止了。

“可惜,就差一点而已。”半精灵的声音稍微抬高了一些,显然是兴奋了起来,“要再试一次吗?”

“不……”菲利斯呜咽着,声音里满是绝望。

“没有耐心的孩子。”李奥洛斯又笑了一声,“算了,看在你这么拼命的份上——坐起来。”

“告诉我,现在做的这件事,是我强迫你了吗?”

“……不是。”

“那么是你自愿的了?——不要光点头,说。”

“……是的,是我自愿这么做的。”

“很好,这是奖励。”

年轻的法师发出夹杂着欢愉的惊叫,金属的碰撞音变得更激烈了。

“哈……流出来好多水啊,菲尔,”半精灵发出啧啧的感叹,“我可不记得有灌进去那么多过。”

他不用再说话了。年轻法师甜腻的呻吟在室内回响着,声音越来越高,别说只隔着薄薄的木板,也许就算楼下也能听见。

他在达维克进入的时候从未这么叫过,一次也没有。

卓尔闭上眼睛,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。他恨李奥洛斯的恶意,恨菲利斯的顺从,同时也开始痛恨自己——尽管不能让身体移动哪怕一丝一毫,他却能清楚地感觉到一切。

他勃起了。这极度自然的生理反应简直就像全世界最恶毒的笑话。

如果此时有什么深渊生物来和他做交易,告诉他只需要眨一眨眼就能成功自杀,把灵魂献祭出去,以摆脱此时的境况,达维克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同意。

平生第一次,他被令人窒息的无力感所包围。他一直都不认为自己强大,但就算再弱小的生物,遇到生命危险时也会拼命地挣扎。但此时他忽然懂了那些被猎犬叼住后,就一动不动的兔子的心态。

停下吧。我认输。不要再折磨我了。

但李奥洛斯不会听见的。菲利斯也不会。大概是快要高潮了,年轻法师的声音带上了轻微的哭腔。达维克甚至能想象出他此时的样子:身体泛红,眼角带泪,菲利斯第一次告诉他射在里面的时候,就是那样的神情。

忽然一阵有节律的铃声打断了一切,像是上了发条的钟表发出来的。

“啧……已经这个时候了,”李奥洛斯不满地哼了一声,“时间真是不饶人,是不是?”

“算了,最后一个问题,”停顿了一下,半精灵的声音再次响起,“菲尔,你是谁的东西?”

“……我是……您的东西,老师。”菲利斯喘息着,回答道。

“是吗?身体,还是心?”

“哈啊……从……身体到心,都是您的——呜——啊!”

半精灵获得了满意的回答,年轻的法师似乎也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。

达维克觉得整个世界忽然安静下来,或者是他已经失去了感官——他不知道。

但是只过了一小会儿,脚步就响了起来。藏书室的门开了,衣冠楚楚的李奥洛斯出现在他面前。半精灵的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,俯下身来看着卓尔。

“在恨我吗,小猎犬?”他用只有达维克才能听见的音量说道,“可我一根指头也没有碰他。你也听见了,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主动的。”

“你的主人看起来单纯得很,却是个天生的荡妇,一点药就让他撑不住了。我甚至有点后悔,也许应该让你看着的。看他挣扎着把屁股抬起来,求我随便用什么东西插进去的样子——哎呀,你硬了?这可不太好,我说要惩罚你的,最后却塞给你一块肉骨头。”

“算了,谁让我是个好人呢。”李奥洛斯看了一眼手上的怀表,轻轻拍了一下达维克的肩膀,站了起来,“如果你在药效消失之前就能动了,说不定还真的能捡到点美味?毕竟,以你主人现在的情况,哪怕爬上床的真是条狗,他也会张开腿欢迎的吧。”

他愉快地笑着,离开了藏书室,消失在楼梯尽头。

 

达维克大口喘息着,有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的液体流进嘴角,又咸又涩,于是他下意识地抬起手去擦掉。

——他忽然发觉自己能动了。

他仍是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有力气站起来,跌跌撞撞地往隔壁房间跑去。尽管早有心理准备,推开门的时候眼前看到的画面仍然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
法师低垂着头,眼睛被黑色的丝绸蒙住,双手被反拷在床头的栏杆上,浑身赤裸着。在他的胸口,从锁骨往下,原本是伤痕的位置被细细地描绘上了带着尖刺的玫瑰枝叶,粉色的蓓蕾在尽头乳尖的位置绽放,衬着他过于白皙的皮肤,有一种仿佛浑然天成的艳丽,又带着说不出的邪气。

似乎是听到了声音,菲利斯抬起头来。

“达维克?”他用有些沙哑又无力的声音轻轻问道,“是你吗?”

卓尔说不出话来,他向前走去,摘下蒙住菲利斯视线的丝绸,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坐起来。

“我……我帮你解开。”

李奥洛斯当然不会好心到留下钥匙,达维克不得不费劲去试图拆解镣铐的锁。他的双手颤抖得很厉害,甚至怀疑自己能不能做到。

“等下,……你先把那个东西拿出来。”法师动了一下,咬着嘴唇看着他,然后打开了双腿。卓尔这才注意到他的后穴里还塞着一截什么。他带着极大的厌恶握住露在外面的柄部,把那东西拔了出来。这个粗暴的动作似乎刺激到了菲利斯,他呻吟了一声,好不容易坐稳的身体又瘫软下来,不断颤抖着。

是根做工精致的假阳具。达维克瞄了一眼,就将它狠狠丢在了地上,又去拆那个镣铐。法师手腕上的淤痕令他更难以集中注意力,直到失败了三四次才把锁打开。

终于恢复自由的菲利斯握着手腕,抬起头来看着他。

“他走了?——你回来的时候就已经?”

达维克这才想起来李奥洛斯的谎言。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关于自己行动的那部分,最后只能含糊地安慰道,“没事了,他走了。”

法师轻轻呼出一口气,坐起来去够床头的衣服。他的动作很流畅,表情也非常平淡,就好像只是刚刚午睡起床一样,这让达维克觉得说不出的奇怪。

“你……还好吗?”他忍不住问道。

“还好?”菲利斯点点头,脸上甚至有了点笑容,“还能怎么样——那个老变态把我蒙上眼睛铐在这里,然后大概是对着我撸了一发就走了。我猜赫尔利斯说得没错,他就是那方面有点问题,甚至不敢让人看见。”

他轻描淡写的形容配上嘲讽的表情,要是卓尔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一定会被瞒住,也许会坐下来和他一起说点半精灵的坏话,然后就彻底遗忘这件事。但达维克现在看着法师的微笑,脑中想起来的都是他刚刚的哀求和呻吟。

——菲利斯在对他说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