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:某一种技能考核

根据调查,大部分受训的地表冒险者都认为,在试图通过某种技能考核的时候,最恐怖的事情不是准备不足,也不是谁故意给你小鞋穿。而是当你全副武装地到了考场,开始热身,打算用自己熟练的实战技巧折服考官,获取一个高分通过的时候,对方却制止了你,然后发给你一张纸。

“——请坐下,这次我们考理论。”

这样的事情在追求绝对实用的格斗武塔从没发生过,因此对于这种传说中的恐怖,达维克·班瑞并没有什么切身体会,一直到刚刚为止。

当然,事情开始的时候总会有种非常顺利的假象。菲利斯给他戴上了戒指,一路拉着他直到回到家中。然后,当他把法师按在门上吻到对方站不稳,再抱起来送进卧室,丢到床上,满脑子都是小别胜新婚这句话真是太他主母的对了——的时候,法师忽然拦住了他。

现在他可爱的考官大人正衣衫不整地躺在他的身下,两颊绯红,气喘吁吁的,说出来的话却毫无情趣且十分有条理。而且一开始还有点羞涩的样子,后面却越说越冷静,仿佛是在宣读考场纪律一样。

“……总之,如果发作的话,我可能会哭、会想逃掉,或者求你停下,但不管我说什么总之你不要管,继续做完就好。如果我昏过去的话倒是可以等我醒了再继续,别心软,你知道我扛得住。”

好像一整盆冷水兜头浇下来一样,达维克顿时就清醒了。当然了,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,他不能一直回避这件事。于是卓尔乖乖地低下了头。

“——对不起。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。”

“什么?”菲利斯露出了迷惑的神情,然后醒悟过来,笑出了声,“不,我是说真的,不是在讽刺。就把这当成是类似逼你看日出一样的体验,只要经历过一次,发现没那么可怕,就好了。”

“我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我说的,”卓尔伸手按着额头,“我们……是不是考虑慢慢来?”

“为什么?”法师理直气壮地反问道。

“因为,我……之前对你做的……事,”达维克吸了口气,没好意思把那个词说出口,“不会起到什么反效果?这样真的——”

“——没问题。那件事我早就不在乎了。”菲利斯打断他,十分坦然地回答道。他看达维克还迟疑着,于是半坐起来。

“一开始我当然很恨你。就算后来你救了我,这件事上我也没打算原谅。”法师认真地说道,“但你不在的那段时间,我考虑了很多,然后意识到我想得太片面了。”

“竖琴手中的‘棋子’,也就是潜入型的间谍,很少有恋人或朋友,如果有家人,大部分关系也很冷淡。对敌人察言观色就是我们的工作,以至于没有精力考虑不是敌人的人的心情。”他轻轻笑了起来,“就像一个筋疲力尽的厨师终于回到家里,多半是一步也不想踏进厨房的。”

“我对你隐瞒了很多事,也没有认真思考过我们之间算什么。”菲利斯点了点头,“拿到红袍法师资格的那时候,我满心想的只是不能浪费这个机会,一定要尽可能多获取些情报。而在你看来,应该就像是我利用你达成了目标,立刻就丢到一边不管了吧。然后我食言了,还在我们约好的那天……”

“……总之,我把自己代入当时的你,”他叹了口气,“得出的结论是,换了我说不定会做出更过分的事。所以我没法生气——某种意义上说,这是我应得的。”

“没人应该遭遇这种事,”卓尔觉得喉咙有点干涩,“是我的错。”

“达维克,”法师伸手抚上他的脸颊,“一开始我把你囚禁起来,虐待你,仅仅因为你是杀死我朋友的人的同族,就把仇恨发泄在你身上,这也是你不应该遭遇的事。”

“如果真要一报还一报的话,”他露出了有点淘气的笑容,“我就应该把你拷起来强奸你,而你应该在阁楼上关我一个月并做上两打人体实验。鉴于这两件事都具有一定的不可操作性,如果你也没意见,那我倾向于认为在这点上,我们还是扯平了的。”

卓尔无话可说。存枝去叶,既简单又大胆,好像哪里都有问题但又无法反驳,这还真是只有菲利斯才能说出来的话。

“去掉这部分以后,摆在我面前的问题就变得简单了很多。”法师继续说道。

“我遇到了一个冒险同伴,他可靠、聪明、又英俊,还总能逗我开心。”他的语调变得柔软起来,“他不但会替我杀人,还替我死过一次。我一直喜欢一个人呆着,但他不在的那段时间里,我竟然会觉得孤独。”

“所以答案也很简单,”法师抬起头,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,“如果他回来了,如果他还愿意和我在一起,那我一定是愚蠢透顶才会拒绝。”

“你当然不蠢,”达维克压抑住砰砰的心跳,伸手将他搂进怀里,“你是太明白了。——不过,有件事你似乎忘了提到。”

“嗯?”

“他不只可靠聪明又英俊,”卓尔勾起嘴角,“而且床上功夫还特别好。”

法师愣了几秒,然后猛地把脸埋进了他的肩膀,用非常小的音量说道。

“那他倒是不要……”

“不要什么?”

“……不要光说不练。”

“当然。”卓尔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。

终于到了他擅长的实战环节。接下来他的考官也许会哭、会想逃掉、会求他停下,但希望不会是因为恐惧症。

***

据说人面对突然袭来的恐惧有两类反应,或是拼命挣扎大声尖叫,或是全身僵硬一言不发,菲利斯显然属于后者。但现在的情况并非如此。

法师一直没有动,但也并不是被吓得呆住了。他一直死死咬着嘴唇,一点身体接触都会让他瑟缩起来,但他又会立刻控制住这种下意识的躲避,好像在强迫自己不要动一样。

这个反应让达维克心痛起来。曾经菲利斯听到他的威胁时,也是这个反应。那时候的卓尔十分傲慢地以为这代表法师因为意识到自己的大意、失去了对他的控制手段而明智地选择了顺从。但现在他完全清楚是怎么回事了。

菲利斯一定曾经被非人的手段折磨过。一句言语威胁对普通人来说不算什么,对他来说却可能暗示着后续极其残忍的刑罚,以至于接受强暴变成了更能忍受的选项。

他不知道当时的自己为什么能如此残忍,但却明白现在并不是重蹈覆辙的时候。就算法师说了自己能忍受,那也绝不会是什么很好的体验。菲利斯需要的不仅仅是以被动接受的方式克服恐惧,而是感受到安全。

卓尔迟疑了一下,内心诞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。

“要我说其实是有可操作性的呢?”他问道。

“什么?”菲利斯看向他,有些迷惑。

“你可以把我铐起来然后强奸我。”

法师愣了几秒,然后扑哧一下笑出了声,“我做不到。”

“试一下又不会怎么样,”卓尔一脸严肃地点点头,“用后面也可以啊。要是真觉得做不下去了,那再换我嘛。”

“……什么‘用后面也可以’,”法师看着他,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,“你就是想我把你拷起来,然后让我主动骑……”

他话没说完整个脸都已经红了,抓起枕头就开始进攻达维克。

“没有,绝对没有!”卓尔笑嘻嘻地挨了一下,顺势倒了下去,“……好吧好吧我承认,确实有一点——但关键是你真的太紧张了,一开始不自己来的话很容易受伤的。”

法师扭过脸思考了几秒,竟然好像真的认同了这个方案。他挥了一下手,一条绳索就和蛇一样绕上了卓尔的手腕。达维克一动不动地并拢手腕,等他把法术施展完。绳子其实并没有捆死,完全可以轻易挣脱,卓尔却装模作样地一动也不动,大大方方地盯着正在解扣子的法师看了起来——他可不要错过这一段。

菲利斯抬起头来看见了他的视线,立刻停下了动作,脸又红了起来。他迟疑了一阵,忽然笑了笑,在达维克的口袋里翻找起来。不一会拿出了卓尔在疗养院睡觉时用的遮光眼罩,伸手过来给他戴上了。

“诸神啊!”达维克哀叫了一声,“这么残忍?!”

“都说是强奸了,哪有什么都由着你的。”法师的声音里带着笑意,显然已经放松了许多。

卓尔听见了抽屉拉开的声音,赶紧趁机抬起手腕蹭了一下眼罩,留出一条缝隙来。卧室里很黑,他知道菲利斯看不见他的小动作,于是放心大胆地偷看起来。

法师的确并没有发觉,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透明的玻璃小瓶子之后,又坐回了床上。卓尔微笑起来,但忍住了调侃那是不是新的施法材料的冲动:既然在作弊,当然是越低调越好。

但这个场面实在是稍微有点过于刺激了。

菲利斯已经脱掉了身上最后一点遮挡,半跪在他面前。法师将手指沾上了透明的液体,然后试探着插入了自己的身体。似乎是觉得这个姿势有些不舒服,他扭动了一下改成了坐姿,双腿完全张开,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卓尔的视线下。法师对此却毫无察觉,继续用白皙修长的手指搅动着颜色粉嫩的后穴。

他是一脸认真地在做着这件事的,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样子在达维克眼里有多淫荡,这可远比有意勾引要色情得多。卓尔忍不住呻吟了一声,性器迅速地在内裤里涨得发疼了。

——糟糕。

菲利斯立刻停下了动作看着他。

“绳子太糙了。”卓尔抱怨道,摇晃着头左右寻找着,好像不知道法师在什么地方一样,“不知道怎么回事,我手腕大概是还在生锈呢。”

幸好他的演技骗过了法师。菲利斯犹豫了一下,过来解掉了魔绳术,然后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。

“不要乱动。”他轻声说着。达维克生怕菲利斯发现他的小秘密,不敢造次,真的一动不动地任由对方一件件脱掉自己的衣服,直到两人都浑身赤裸为止。

菲利斯伸手过来,扶着他的肩膀,卓尔试探着伸出手,胡乱摸索了一阵才把手放到了法师的腰肢上。

菲利斯垂下眼帘,慢慢地坐了下来。卓尔感觉到自己的阴茎顶在了法师柔软的穴口处,不由得屏住了呼吸。润滑用的油脂显然比施法材料要合适得多,进入很顺利,法师也没有因为不舒服而露出痛苦的表情,但当他终于将卓尔的性器完全纳入体内的时候,两人还是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。

“要自己动吗?”卓尔把手臂收紧了一些,搂住怀里的躯体,“还是我来?”

法师犹豫了一下,摘掉了他的眼罩,点了点头算是表示同意。

获得了许可的卓尔一下子活跃起来,一边毫不客气地吻上法师的唇,一边将他放倒在床上。

“非常不舒服是一分,非常舒服是二十分。”他在菲利斯耳边轻声说道,“我会根据你的打分来调整节奏的。”

“为什么是二十而不是十或者一百?”菲利斯忘记了抗议他的突袭,先下意识地反问道。

“前几天艾瑞希带了个用骰子玩的游戏来,二十面的骰子,我觉得很有趣。”达维克就势用舌头舔了一下菲利斯的耳朵边缘,法师立刻轻轻吸了口气。

“所以?”卓尔笑着停了下来,等待着他的回答。

法师迟疑了一下,好像还真的在量化感受的样子,“十……四?”

“看来开局不算太坏。”达维克眨了眨眼,“那我继续了。”

他在喉结那里拿到了十五、颈侧十八、锁骨则是十二。接下来事情就开始有些混乱了,一是因为他实在没耐心等太久,二是因为法师也没力气维持一个统一的打分标准了。卓尔粗暴地蹂躏着他的乳尖,令得那朵玫瑰从粉色变成了更加娇艳的深红,然后又去玩弄另外一边,法师咬着嘴唇喘息着,直到最后忍不住叫出声来。

“我猜那是一个二十。”达维克轻轻笑了笑,“不过忘了说,那个游戏还有加值的。”

他扶着菲利斯的腰,让他的身体稍微抬起来一点,然后慢慢地抽插着。身体一悬空,法师又开始紧张了,抓着他肩膀的手指稍微用了一些力。结果达维克一装模作样地喊疼,他就赶紧松了手,最后还是不知不觉把自己全都委托给了达维克。

菲利斯的确说过他会变得没有原来那么容易被唤起,但达维克觉得这样反而更有挑战性了。平生第一次他如此渴望取悦自己的床伴,而且并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利益,仅仅是因为想要对方高兴而已。但同时他也感觉到紧张和害怕失败,远远超过他在格斗武塔的毕业庆典上喝多了,不知道跟谁糊里糊涂交代出去的第一次。

卓尔不自觉地微笑起来,握住菲利斯的手举到唇边,轻轻地吻了一下。

一般来讲,一个圆满的童话般的结局是“从此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”。不过有些故事的结局并不那么童话,比如现在这个。它可能有很多问题,但是没有什么问题是来一发不能解决的。

——如果有,那就再来一发嘛。

***

菲利斯睁开眼睛,有些迷惑地看过来。达维克依然低着头,一点点地吻着他的手指。

“就这样亲遍你身上的每一个地方,好不好?”

法师抿了一下嘴唇,似乎是想要微笑,“这个姿势?……是不是有点难。”

“那要我先拔出来吗?”卓尔大着胆子又动了一下。

“不,”法师呻吟了一声,“不要出去……”

“知道了,”达维克俯下身,在他的手腕上也印下一吻,“其实我也舍不得太早出去的,至少也要先留点纪念在里面,对不对?”

法师没有回答,卓尔却感觉到包裹着他性器的甬道轻微地收缩了一下,不管是不是有意而为,那感觉都好得难以置信。这洗去了他的一些犹豫,继续十分小心地动作起来。

法师已经不紧张了,半闭着眼睛低低喘息着,似乎很享受他带来的快感。卓尔被他的样子勾得欲火焚身,却又不敢真的做得太激烈,只能时不时停下来冷静一下。到他第三次暂停的时候,菲利斯似乎也察觉了,迟疑了一下,小心翼翼地开口了。

“累了吗?……抱歉,明明你还没完全康复的,是我欠考虑了。”

“不,完全不累,”卓尔呻吟了一声,把脸埋进他的肩窝里,“你……别这么可爱,我怕我忍不住……啊啊啊啊啊。啊啊啊啊啊!”他开始发出一大串无意义的声音,觉得理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。

法师轻轻笑了一声,伸出手来抱住了他。

“我不怕了,”他说道,“你和之前一样乱来就好——之前不是胆子挺大的吗?”

“我会得寸进尺。”卓尔没有动,继续闷闷地说道,“会做得特别过分,会弄哭你,然后你又会讨厌我的。”

“有什么关系,”法师沉默了一下,忽然说道,“反正我讨厌你也讨厌不了多久。”

“啊?”卓尔弹了起来,看着他。

“非要逼我说明白吗?”法师避开了他的视线,脸又慢慢红了起来,“你觉得我特意跑去买那东西是为了放油腻术吗?!都说了我有心理准备了,你还这么……呜……”

达维克吻上了他的唇,把后面的话连同呻吟一起堵住了。

“抱歉,刚刚是我没有心理准备,”过了十几分钟以后,他才想起来继续解释了一句,“太紧张了。”

但他不太确定这份歉意传达到位了,毕竟对方正在忙着骂人。

“混蛋……啊、嗯……轻点……紧张个屁……你就是个不要脸的……哈啊……”

“但你不就喜欢我这样不要脸嘛,”卓尔又一次俯下身去,吻掉法师眼角的泪水,同时将手向下探去,玩弄着法师挺立的性器,“硬得这么厉害了还没出来,是在等我一起吗?”

“明明是你……每次都故意……呜……啊!”法师早已到了极限,被他轻轻一碰就射了出来,伴随着高潮后穴不由自主地痉挛着,紧紧包裹着达维克的阴茎,仿佛在向他索求一样。而卓尔则迫不及待地满足了这个要求。

达维克又花了好几分钟才舍得从菲利斯的身体里撤出来。法师静静地躺着,闭着眼睛一言不发,但卓尔知道他只是不好意思说话。床单上沾着些体液,卓尔想那应该是法师的,毕竟他射出来的那些全留在了法师体内。

他拿手沾了一点,看着指尖的乳白色,有些出神。

“怎么了?”菲利斯轻声问道。

“你的味道,”达维克笑嘻嘻地把精液凑近鼻尖闻了一下,“有点想尝看看。”

“……变态。”法师愣了一下,侧过身去背对着他,耳朵又有点红了。

“好像是有点,要尝也该尝点新鲜的。”达维克想了想,硬过去把他扳回仰面的姿势,顺势把头埋进他两腿之间,含住了菲利斯的性器,“说了是身上每个地方,那就从这里开始吧。”

“你……你干嘛?!”法师惊叫起来,下意识地动着身体想要逃开,但双腿已经被卓尔架了起来动弹不得,“别……”

达维克用舌尖卷走了铃口上面残留的液体,然后继续不客气地吮吸着。高潮过的时候这里会比之前更敏感,他才没舔两下,菲利斯已经克制不住地哭叫出声,过了一会更是连叫也没了力气,全身发抖地哀求起来。

“达维克……不要……求你了……很脏的……”

“哪里脏了,”卓尔用齿尖轻轻摩擦着顶部娇嫩的肌肤,一边含糊地回答道,“颜色这么好看,吸起来还有点汁水,又酸又甜的。你是樱桃树上结出来的吗?”

“你……你先放开……不要舔了……啊……嗯……”法师的声音越来越软弱,到了后面变成了细微的呜咽,手探过来抓住了卓尔的头发,手指却一点都用不上力的样子。

达维克把菲利斯舔到全身都瘫软了,才依依不舍地放过了他。一抬起头,就看见法师红着眼圈可怜兮兮地看着他,好像生怕他再做出什么别的举动一样。

“还想不想——”

“不要……”菲利斯看起来真的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,“不管是什么都不要了……”

“不是说有心理准备的吗,怎么舔两下就受不了了。”卓尔忍不住笑了起来,凑过去吻了吻他,“好啦,放过你了,睡一会吧。”

他把法师拥进怀里,让他枕着自己的手臂,听着对方渐渐变得平稳均匀的呼吸声,慢慢地也陷入了梦乡中。

他比菲利斯早一点醒来,于是静静地发了一会呆。黑暗的环境让他感觉很舒适,更重要的是怀里的人还在安睡着。卓尔小心翼翼地爬起来,没有打算惊动法师,但他刚刚动了一下,对方立刻醒了,半坐起来对着他笑了笑。

“睡不着吗?……其实我也有点。”

“是因为我吗?”达维克立刻精神了。

“……是因为现在还是白天。”

“那要不要再……”

“……不要。”

“真的不要?”卓尔听出了他声音里的犹豫,立刻步步紧逼上去,“是不要的那种不要,还是不好意思的那种不要?”

他没等法师回答,凑过去就将他压在身下爱抚起来,没一会就满意地得出了结论。

“懂了,”他握住法师挺立起来的性器,“弹药还很充足,可见是不好意思的那种。”

“你先检查一下你自己再说。”法师板着脸拨开他的手。

“我?我库存多得能把这里搞大你信不信?”卓尔笑眯眯地伸手抚上他的小腹,“唔,不对,是再搞大一次。”

“唉,瞧瞧……要不是这一刀,现在孩子差不多已经五个月了。”他用手指擦过那道还未完全脱落的结痂,然后比划了一下,“我们莴苣姑娘的肚子该挺得有这么高,法师袍都藏不住了吧。是不是只好赶快和孩子的爹,班瑞家的不要脸王子——那个词怎么说来着——奉子成婚?”

“……又在胡说八道了。”法师侧过头去,明显又脸红起来,“这么想要孩子你干嘛找男人?”

“我才不是找男人,”卓尔就势轻轻咬住他的耳朵,“我是找你。也不是想要孩子,是想要你给我生孩子。这完全不一样。”

“没戏,生不出来的,死心吧。”法师翻了个白眼,无情地破坏气氛。

“骗人。你那天早上亲口告诉我有了的,还说是双胞胎呢。”

“你失血过多记忆混乱了吧。”菲利斯眨了眨眼回答道,“动脑子想想,我像是会说这种没常识扯淡的人吗?”

看他又恢复了原来撒谎不打草稿的样子,达维克又放心又好笑起来。菲利斯要是觉得可以赖过去,那可就太小看他了。

“好吧,”他点点头,“没说过就没说过。”

“过去的就过去了。”他一直耐心地等到再次进入法师体内,才在他耳边小声说道,“可今天你要是不承认怀了我的种,那就别想下床了。”

“……想得美。”法师喘息着,轻轻笑了一声,“我可是被红袍法师会拷问过的人——哈啊!”

“你就没听说过太阳与北风的故事吗?”卓尔猛地进到最深处,打断了他的发言,才慢悠悠地回答道。

“你又哪里像太阳了……唔……嗯……等下,轻点……”

“说了嘛,”卓尔笑眯眯地回答道,反而更加用力地顶弄起来,“等你怀上了我就轻点,在那之前……”

“那加油咯,”法师一边喘息着一边还试图挑衅他,丝毫没意识到自己释放了什么恶魔,“反正是你比较累。”

当然才开了个头,他应该就后悔了,但还是宁可咬着嘴唇也不肯服软。再过一会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,直到卓尔说什么他都没精力回嘴了。

达维克让菲利斯高潮了两次,自己才射了出来,但没等一会就又提枪就上。

“你……你都没有不应期的吗?!”法师一开始还松了口气,发现卓尔埋在自己体内的那根东西竟然又精神起来以后,彻底惊慌起来,摇摇晃晃地试图推开他。

“有啊。就是比人类短得多而已。”卓尔捉住他的手腕,按回到床上,同时继续一点点摩擦着他体内的敏感点,“你知道,女性是可以无限高潮的,而卓尔男性之所以还存在,主要就是为了满足我们同族女性的某些需求。”

“这、可是、我们、赖以生存的、技能。”他一边有节律地进出着,一边一字一顿地强调道。

“你……”法师被他磨得受不了了,开始小声抽泣,“这是……作弊……呜……”

“作弊也是实力的一部分,”卓尔从他体内退了出来,“好啦,快承认嘛,下次还敢不敢撩了就跑了?”

菲利斯当然没有听话的意思,反而挣扎着爬到床的另一边试图逃走。达维克早有准备,伸手握住了他的腰就又从背后插了进去。这个姿势动起来要自由得多,于是他毫不客气地利用了这个优势,直到菲利斯膝盖软得都支撑不住身体,在他怀里哭成一团,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求饶起来。

“达维克……不要了……饶了我吧……”

“叫老公。”卓尔吻着他的后颈,“快叫。”

“……老公,”法师把脸埋进枕头里,带着哭腔小声说道,“不……不要了……真的……不行了……要……要有了。”

“要有了?”卓尔毫不留情地逼问着,“还是已经有了?”

“已经……有了……”法师呜咽着,显然是羞耻得要命,“求你不要再做了……受不了了……”

“没听懂,是这里面吗?”卓尔总算停了下来,伸出手笑眯眯地在他沾满爱液的下腹上轻轻揉捏着,“谁有了什么?”

“我……有了……你的孩子了。”

声音软绵绵的,小得几乎听不清,达维克却差点控制不住射了出来。

“……小傻瓜,”他喘了口气,凑到菲利斯耳边,轻声说道,“怎么这么没有常识?你是男人,不会怀孕的。”

“但你都这么想要了,我就再试试吧。”说完这句话,他又动了起来。

“你……怎么能……”法师显然气急了,但连质问都毫无气势,带着细微的哭腔倒是像在撒娇一样。

“怎么能说话不算吗?”卓尔咬着他的后颈,继续激烈地进攻着,“我只说你不承认就别想下床,又没说承认了就能下了。”

“不要,不行!快停……——啊!”菲利斯猛地发出一声哭叫,然后就没了声音,彻底软了下去。

卓尔吓了一跳,以为他是昏过去了,但一伸手去扶,就被法师推开了。

“……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。”法师继续把脸埋在枕头里,控诉着,“我讨厌你。”

“好好,我混蛋,尽管讨厌吧。”卓尔心情很好地抱住他,一边哄着一边想把他翻过来清理一下。谁知道法师忽然卯起来,怎么都不肯挪动一步,最后卓尔只好硬把他整个人都搬到了一边。

他瞥了一眼法师刚刚趴着的位置,枕头都被菲利斯哭得湿了,床单上星星点点地撒了不少白色的斑点,但还有个地方有一小摊比精斑大得多的湿迹。他刚看了那个地方一眼,法师就羞耻得哇地哭出声来。

“都说……不行了……射不出来了……”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继续控诉道,“还骗我说了……那么多丢人的话……说完还硬要……你就是故意……要看我出丑……现在满足了吗?!变态……呜呜……”

 

——怎么能这么可爱?

反应过来的达维克只觉得全身血都在往头上涌,理智又差点掉线。

“哪里是出丑了,人人都有的正常生理反应而已。”他赶紧压抑住脑子里更加禽兽的念头,过去抱着菲利斯安慰起来,“还有我知道错了,不该那么过分的……就这次,以后保证不会了。”

“……没有以后了!”法师在他怀里挣扎着,“听见没,没有以后了!你今天就给我搬出去和艾瑞希或者随便谁住去!”

“别啊,”卓尔死不放手,像牛皮糖一样黏着他,“教导准公民五年的义务呢,顾问先生?”

“你才不需要我教!——而且你根本不听我的!”

“那是不可能的。”卓尔抬起手,举到他面前,“看。戴上这枚戒指七十二小时以后我就会变得超级听话的。现在只是还没到七十二小时,有点副作用你就担待一下吧。”

“怎么听话?!你连我的支配人类都违抗了!”

“肯定是后面那个命令我没听见,”卓尔回答道,“你的前一个命令现在还生效着呢。瞧。”

他扳开法师挡着脸的手,凑过去慢慢地吻他亚麻色的头发、微蹙的眉心、挂着泪水的睫毛、挺拔的鼻梁……

“谁让你这么厉害呢,这法术多半在我死之前都不会失效了。所以准备好对你的实验品兼奴隶兼塞尔骑士兼老公负责一辈子吧,善良的竖琴手兼邪恶的红袍法师大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