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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瑞希欢乐地大叫一声,扑过来抱住他,然后震惊地抬起脸。

“呃,你衣服上怎么这么多汤汤水水的?”

“晒化了啊。”达维克一本正经地回答道。

知道吐槽被听见了的半身人有些尴尬地吐了吐舌头,缩回了手往实验室的方向走去。

“就说他没事……那我接着睡了。”

她穿着睡衣,肩上披着外套,显然刚起床,于是达维克转脸去看窝在沙发上的菲利斯。

“发生了什么?”法师还穿着昨晚离开时的长袍,现在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僵硬,似乎是拿不准要和艾瑞希一样表示欢迎,还是要对他的迟到生气。

“放了几个人,”达维克非常坦然,“没有任何人看到我。他们也不是法师会的奴隶,不会和这件事关联上的。”

他开始说话的时候,法师还一边皱眉、吸气,一副很想发作的样子。但等达维克一口气说完,菲利斯就像哑了火一样,整个人都呆住了。

“当然,有米凯莎的经验,我没给他们地址。”达维克意味深长地对他挤挤眼睛,“所以,接下来我们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打扰了,是吧?”

菲利斯才反应过来似地弹起来,但卓尔的行动还是比他快一步,非常及时地将他堵在沙发上。

“整夜没睡?——在担心我?”

“……废话,这城里又没几个卓尔。易容术失效了,你又被看见怎么办?”法师躲避了他的视线,板着脸回答道。

“只是这样而已?”卓尔回想起刚刚听见的话,继续开心地逗起他来,“那你脸红什么?”

无论生气还是不好意思,菲利斯的确是在脸红了,那样子可爱得达维克顾不上别的,先凑过去啄了一口,然后就放肆地将手伸进了他的长袍里。

 

“达维克!”菲利斯的挣扎不怎么有效,在他的挑逗下反而连呼吸都不稳起来。

“不想要?”

“发情也要看场合吧?!我们下午还要出门的!”

“嗯,”达维克暂时停下了动作,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,“那什么时候可以?”

“什么什么时候……”大概是被这个不要脸的问题惊呆了,法师一时间忘记了反抗。

“明天?后天?不,大概一周以后——等你拿到红袍资格,去参加公布仪式的那天。”卓尔好整以暇地在法师耳边轻声说道,“马车在门外,但你还是花了很久才挣扎下床。你最好选件高领的衬衫,免得被人看见脖子上的痕迹。当然,其他地方的痕迹就顾不上了。你上下马车的时候都必须小心翼翼,要不然说不定会叫出声来,前一天晚上被干得那么厉害,稍微动一下都有种我还在你里面的错觉。”

刚刚为了阻止他,菲利斯一直按着他的手。达维克现在也就任由他抓着,既不乱动、也不收回,只是观察着法师放大的瞳孔,微笑着继续说道。

“仪式开始之前,你非常有礼地去和那些大人物们打招呼,四处走动握手的时候却紧张得要命。后面被我灌进去的精液太多,好像又在顺着你的腿往下流了,你害怕这点,却没法控制——他们会发觉吗?眼前这一位前程远大的年轻法师,其实被操了一晚上,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了。”

菲利斯狠狠咬着嘴唇,很显然就要到他习惯性开口骂人的时候。达维克及时地做了一个“别出声”的手势。

“嘘——别说话,你不应该说话,否则他们会听出你的嗓子是哑的。你到底叫了多久?大概不记得了吧,就像你也不记得之前自己被插射了几次。不过,你不需要回忆,你的身体会记得的。想起前一天晚上的事,你惊讶地发现自己勃起了。在那么重要的场合,被一群陌生人环绕,你脑海里却只有一个念头:达维克——什么时候——可以——干你?”

“你这个混蛋,”菲利斯呻吟了一声,浑身发抖地瞪着他,“你这个……混蛋。”

“既然你说不行,”获得了预料中的反应,达维克满足地站起身来,“那么在那之前,我会乖乖的,什么也不做。”

他还没完全站直,衣领就被菲利斯揪住了。

法师的表情又是恼火、又是委屈,好像在怨恨自己输给欲望一样。他张了张嘴,但显然自尊心又逼迫他把邀约的话吞了下去。

卓尔没打算让他下不来台,顺势吻了上去。刚刚从冰冷的河水里趟过,现在菲利斯身上的温度让达维克觉得说不出的舒服,他不由自主地加深了这个吻,直到两个人都有点喘不过气来为止。

“速战速决?”他问道。

法师把脸埋在他肩膀上,闷闷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
他们脚步不稳地上了楼,跌跌撞撞地冲进卧室。菲利斯转身去关门的时候,达维克已经一点都不客气地开始扯他腰上的系带。他粗暴地把菲利斯的裤子褪到大腿根部,隔着衣服就顶弄起来,法师立刻失去了平衡,不得不伸手去按着墙,一边小声地抗议着来自背后的猥亵行为。

“那东西放在哪了?”达维克根本没管他在说什么,自顾自地将话题转向了更实际的方向。

“什么?”

“那天你来找我之前,对自己用的……油?”卓尔觉得那在通用语里应该是有个专有名词的,但他现在全身的血液都在别的地方,大脑只能使用最简单的词汇来表达意思,“我不想弄疼你,要是找不到,我可以用舔的……”

“不……不记得了,”法师呆了一下,从背后看他的耳朵慢慢地从浅粉色变成了龙虾壳的颜色,说话也和卓尔一样不流畅起来,指了指书桌,“那边的抽屉里?”

“好。”达维克吻了他一下,将他抱起来放到书桌上,一手揽着菲利斯,另一手就把上层的抽屉整个拉了出来。目光所及让他一愣——书桌当然不是用来放性用品的,里面满满的全是各种没有标记的纸包、瓶子、罐子堆在一起。

“什么样子的?”

“铁制的……”好像忽然被抽干了气势一样,法师说话越来越小声,“圆形小盒子……”

幸好那个盒子放得并不深,达维克一抬手就拈了出来。打开来的一瞬间他就理解了菲利斯不好意思的原因,盒子里是透明的带点黄色的液体,散发着淡淡的奶香,大概是经过某种特殊处理让其不凝固的黄油。

“好极了,我们跑遍大半个城市找童话书,”达维克忍不住笑了起来,“竟然没想起来买点别的。——那岂不是我们多做一次,你就得少两发油腻术?”

“平时哪有空想这个,”菲利斯白了他一眼,声音里开始有点恼羞成怒的成分了,“不是每个人在外面的时候都和你一样满脑子奇怪念头的!”

“密斯拉还是什么,那位魔法女神,会对施法材料这种亵渎的使用方式不满吗?”达维克一边说着,一边将沾了油脂的手探进菲利斯的长袍下面。

“——扯淡,难道蛛后会每天盯着你做爱吗?”菲利斯似乎陷入了专心抬杠的状态,气呼呼地甚至没顾得上理会他的小动作,“怎么了……有什么好笑的?”

“不……没有。”达维克笑着又凑过去吻他,“只是在想现在我在地表了,她也管不着。”

他当然不是因为想起那位喜怒无常的女神而高兴,而是因为菲利斯说的话。

——做爱。

只有地表生物才会这么不实际地使用词汇。

卓尔的性交可以是为了繁衍,为了获取刺激,甚至是为了展示权力,但从来都不是什么亲密关系的证明。所以当法师说出这个词的时候,达维克其实是愣了一小会的。

但是,菲利斯说得如此不假思索,就好像很自然地定义了他们正在做的事一样。卓尔感觉像是喝了杯入口温和却后劲很大的酒,全身都温暖起来,却有些无法思考了。

幸好他现在也不需要考虑什么,毕竟要做的只是件卓尔非常擅长的事。他把菲利斯的鞋袜和裤子一起脱掉,然后欣赏着自己的成果。法师背靠着桌子后面的墙,因为刚刚的吻导致的缺氧而喘息着。长袍的下摆散在书桌上,掩盖着他赤裸的大腿,却又刚好有一角掀了起来。注意到达维克的视线,菲利斯有点局促地动了一下,试图将那点漏出来的旖旎风光再埋进黑暗之中。

达维克自然不会让他得逞,双手握住了他的脚踝向上抬去,直到菲利斯的双腿没有办法在这个蜷缩的姿势下合拢,膝盖不得不向两边打开为止。

说是速战速决,他却一点不急着做什么,只是用眼神缓缓舔过法师再无任何衣物遮挡的私密处。菲利斯被他盯得转过脸去掩饰表情,性器却在这样的注视下渐渐挺立起来。

“被我看都能看硬?”卓尔将手指上残留的最后一点油脂擦在法师的大腿内侧,然后慢慢地将整个身体也贴了上去,直到自己的性器顶在法师的穴口上,“忍着点吧,要是刚进去你就射了,我可怎么办?”

“——你可以少说两句废话!”

趁着菲利斯气急败坏地回应的时候,达维克猛地往前一送。法师猝不及防地惊叫一声,但声音里没有痛苦的成分,于是卓尔只停顿了一秒钟,就放心大胆地动了起来。

“为了不冷场,我们两人总该有一个出声吧。要不我闭嘴,你多说几句好不好?”